第(3/3)页 陆瑾言转过身,半眯了下眼眸。 那张脸隐在月洞门中,一半明,一半暗。 “我记得,陈侧妃的母家,是太常寺少卿陈炳?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,上月是不是刚在京兆府留下了一桩强占民田、打死佃户的案子,被陈家花了大力气压下去了?” 方平立刻领会,低声道:“是,世子,证据我们手里有一些。” 陆瑾言轻轻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,语气淡漠。 “证据确凿的事,岂能因权势而湮没?明日早朝,该让御史台的诸位大人,听听百姓的冤屈了。” “还有……” 他继续道,声音轻缓,却带着彻骨的寒意。 “西郊皇家别苑有一处更幽静的落雁潭,风景独好,水深且凉。安排一下,让陈侧妃知道太子喜欢那里。再找几个懂事的、与东宫略有龃龉的宗室女眷,过几日邀她去赏玩吧。” 方平心中一凛,低头应道:“属下明白。” 这是要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。 世子从不动怒,尤其是拿这种手段去对付人,可见这次是真的气到极致了。 那位陈侧妃,千不该万不该动夫人的。 陆瑾言不再多言,抬步朝外走去,脚步沉稳,却快得带风。 回到正院,太医刚诊完脉,说夫人呛水受了寒,又惊惧过度,开了安神驱寒的方子,需得好生调养。 陆瑾言挥手让人都退下,独自坐在床边。 床上的江念念脸色苍白,唇无血色。 即使在昏睡中,眉头也微微蹙着,偶尔惊颤。 他伸出手,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,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。 差一点……就差一点…… 他俯身,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。 他的念念,谁都不能动。 既然有人伸了手,那就要做好,被连根剁掉的准备。 东宫……陈氏…… 他坐在阴影里,如同耐心等待猎物的猛兽。 而玉芙宫中,江思秋得知这件事,眼中划过几分寒意。 她轻抚腹部,轻声吩咐:“去请陛下来,就说本宫受了惊吓,摔倒了。” 第(3/3)页